「我是臺女,
我的未來,無需設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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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小的時候,
媽媽常常帶我到圖書館閒晃。
在那個裝滿書的空間裡,
度過一個又一個忘卻時間的下午。
我最喜歡的區域是人物傳記區,
因為那裡記載著世界各地、各行各業的人士,
在生命中各個階段,發生的故事。
而我最享受閱讀的,
從來就不是他們被譽為成功人士的最後那段路,
反倒是他們遇見挑戰、陷入迷惘的那些時刻。
那些時刻最迂迴、最無助,
卻也總能顯示出,即便在困境環伺的情況下,
人們仍舊可以像是夾縫中的幼苗,
強風下的雜草,不忘初心,
展現生命的韌性。
然而我在這樣的午後行程重複進行了幾次後,
便發現許多,在當時的我看來,
覺得很不尋常,卻也令人十分好奇的事。
「為什麼大部分故事的主角,都是男性?」
「為什麼女性在故事裡的角色,總是別人的誰誰誰?」
「為什麼少數幾個故事被記載下來的女性主角,都會遇到家庭與事業的抉擇時刻?而其他生理男性故事中的主角,卻鮮少有此類問題的提及?」
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?
這些疑惑,
在一次又一次走過充滿藏書的廊道,
一次又一次閱讀著無數人物故事的午後,
持續在我心中堆疊、累加,
甚至愈發像個無法忽視的硃砂痣,
讓人不得不去注意,不得不提出疑問來,
好得到一個解答,也給自己一個痛快。
於是乎,
我在一個再也忍不住的午後,
站在滿是人物傳記故事精裝書,
每一本封面都清楚印刷著此書主角,
而放眼望去,
卻只有不到兩成是女性的書櫃前,
抬頭望向一旁準備陪我去借書的媽媽,
「為什麼,這些『成功』的人,都不是女生啊?」
媽媽沒有說話。
於是我再問,
「像媽媽這樣『很棒的媽媽』,以後也會被寫成故事,放在書裡嗎?」
媽媽噗疵一笑,淡淡的答了一句,
「不會,因為我的故事沒有什麼好記的」。
那個當下,
我不但沒有得到心中疑惑的解答,
反而更增添了一個巨大的不解。
我不理解,
為什麼「媽媽」這一個如此重要的角色,
一個撐起家裡大大小小事務,
基本上跟超人沒有什麼兩樣的角色,
不值得被紀錄在所謂的成功故事裡,
我也更不能理解,
為什麼媽媽在那個當下,
不僅沒有為自己的努力感到驕傲,
反而只是淡淡的覺得,
這是一件,相形之下,
沒有那麼值得被紀錄、被記得,
甚至是被社會所尊敬、欣賞的事情。
還有一件,
我從那個當下,
便持續希望可以改變的事情。
那就是,身為女性,
我不希望下一個世代,
持續缺乏著在對想像未來時,
可以看齊的人物故事,
可以投射、可以參考的範例,
或甚至,就單單只是一個,
讓人願意相信的信念。
我希望,
我們,身為生理女性,
選擇作為社會女性,
也可以擁有的選項,
可以無畏無懼採取的行動,
可以不必再擔心因性別而會受到阻撓,
不必再因我們,而設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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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臺女,
我的未來,無需設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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